第七章(5/5)

追究。扪心自问,我并不是对所有说所有的真话。我自谦道,我对你做的说的远远不够。

她说,多了我也消受不了。我们属于不同的世界。

我不想轻易让她走,我想为她做点什么。我想出一个主意。我说,记得你是西后代。

她说,一半,我妈妈那边。

去过西吗?

很小的时候去过,完全没有记忆。

我说,跟你往的时候,我想过带你哪一天去西旅游。现在看不太现实。我有个想法。我给你们两个买一张去西的机票,当我祝贺你订婚的礼物。

她眼睛一亮,绽开令我无数次心动的笑容,说,到底你聪明,多么暖心的礼物。好,我接受。

我们坐下来,立刻查看从洛杉矶飞里约热内卢的航班。她挑了一条线路,我按时价给她转了两张来回机票的钱。

我表现得慷慨大度,内心隐隐生痛。

她丢给我最后一句话:祝你好运,再见,田哥。

两个月之后,戈蕾给了发了几张照片,在里约热内卢拍的。她和未婚夫—该说丈夫—站在墙画前、伊帕内马海滩边、里约窄小的贫民窟山道。她的丈夫一脸胡子,两张臂膀绣满刺青,掩不住英俊的五官。仅从外貌看,我不是对手。戈蕾割舍不了他,有可原。

再过几个月,她发来婴儿的照片,活脱脱的拉丁男孩。她接纳了我的,但没有让我留种。

一天,我开车经过戈蕾读书的社区学院。快到中午,我肚子有点饿。我想起附近那家中华居餐馆。

老板娘认出我,送上一盘辣椒腌小鱼,没送波霸茶,说,好久不见?

我说,一年多了吧?

她问,记得上次一起来的有个漂亮的孩。

我说,回家不读了。

她不再提起,转而问我想点什么菜。那顿饭吃得波澜不惊。没有可孩陪伴一侧,我不过是个普通中年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