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2/9)

,然后跑回里去吐在它们的仓库里,你可别小瞧这些耗子,如果运气好的话,一个耗子里足足能挖出半麻袋苞米粒,我家的猪都是喂着这些从耗子嘴里夺出来的苞米粒一天一天肥壮起来的。我家老爷们挖了许多年的耗子,后来越挖越有经验,越挖越有瘾

冬至以后天气嘎地冷啊,尤其是进九天,那可真是腊七腊八冻掉下啊,孩子他爸嫌冷不愿出去挖耗子:“这么冷的天,都能冻掉鼻子,我可不出去啦,一年到没夜地啊,打不止的耗子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毛驴子还得迷缝上眼睛睡一觉呢,我连他妈的畜生都不如啊!”

不出去给我挖耗子,晚上我就不跟孩子他爸睡觉,让他一个睡冷炕梢,早晨不给他烧饭煮菜,整天冷着脸厥着嘴,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孩子他爸没辙,只好唉声叹气地拎着冰冷的铁镐顶着剌骨的寒风出去挖,啊,现在不能是挖耗子啦,确切地说应该是刨耗子啦。傍黑的时候,孩子他爸爸终于背着大半麻袋的苞米粒一身冷气地钻进屋子里,我早就把烧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作为奖励,我例给他烫上二两老白,孩子他爸喝得很高光,末了,嘴里着酒气钻进了热乎乎的棉被窝,那天晚上,我从来没有过么听话过,那么顺从过,把孩子他爸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第二天一早不用我再费舌,孩子他爸自动自觉地、老老实实地按时出去挖耗子,看着他那已经累弯了腰的背影,我突然间感觉到孩子他爸爸太可怜啦,于是,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孩子他爸,回来!”

孩子他爸转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不挖耗子啦?”

“嗯,天太冷啦,土都冻实啦,刨起来太费事,别挖啦,你推着自行车出去卖灶糖吧!”

……

大前年的冬天出奇的冷,雪出奇的大,这么些年来也没有那年的雪下得多,一场接着一场,许多地方给厚厚的积雪封死了路,通不得不中断。我探听到二十多里地以外的新立屯由于通极不方便,发往那里的班车都被迫停运,由于里不出外不进,那个小屯子的价顿时疯涨起来,我动了心,如果将家里的那大肥猪拉到新立屯去,一定能买上个好价钱!于是我便吩咐孩子他爸赶快套车往新立屯拉猪。

“哎呀,我说你这个老财迷啊,想钱简直都想疯眼啦,新立屯被大雪封住了,连大客车都进不去,咱们这毛驴车不是更白扯吗!”孩子他爸说什么也不肯去,我骂道:“该大死的玩意,就知道睡懒觉,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比如说做个爬梨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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