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章秋谷苦口劝迷途(2/5)

陆兰芬一,那时叫他在旁看着,心中难过,便算报了我的冤仇。你道如何?“

秋谷听了,甚是笑他痴气,不免又要劝解他一番,便道:“这话真是公子哥儿的脾气,一步也行不开来。依着你的主意是赌气跳槽,叫他在旁懊悔。即使果然如此,拼着自己的银钱去博别的懊恼,试问于你有何好处?万一重做一个,仍与兰芬一般,或者比他更甚,可不是求荣反辱,你又怎的落场?现在你的心上虽然有些省悟,却还是半明不白的,将来一定要重迷途。我索把上海嫖界的形,从至尾演说出来,好等你死心塌地。古来教坊之盛起于唐时,多有走马王孙,坠鞭公子,貂裘夜走,桃叶朝迎;亦有一见倾心,终身互订,却又是红颜薄命,到后来免不了月缺花残。如那霍小玉、杜十娘之类,都是子痴,男儿薄幸,文才子千古伤心。至现在上海的倌却又不然,从没有一个从良得个好好的收梢结果,不是不安于室,就是席卷私逃,只听见负心,不听见客薄幸。那杜十娘、霍小玉一般的事,非但眼中不曾看见,并连耳中也不曾听见过来。这是说从良的了。至于逢场作戏,原是面上的应酬,流水行云,本来没有什么密意。倌的心的因是银钱,然而有了银钱就有义,这句话却又未必。无论你在他面上花了一万八千,就是挥金如土的客,他们背后也不说他一个好字,反说他是土老儿、曲辫子,这种客不敲他的竹杠也没有子的了。银钱花得越多,背后骂得更加利害,这是什么原故呢?他做着一个好户,银钱撒漫,不消说心中是如意的了,却又怕同院的姐妹本家说他做了恩客,所以不肯背后说他。有钱的客尚且如此,无钱可知;肯用钱的如此,不肯用钱可知。再说到堂子中近来的规矩,更是下,无从说起。从前都是倌结客,现在差不多要客奉承;以前都是客要拣的风,现在差不多倌要看客的功架。偶然有几个初勾栏的客,不懂他们院中的规例,就要百般诽笑,甚至当面批评。你想,家花了钱财,原是寻欢乐,博个快意,怎禁得倒是这般拘束起来,不是去寻开心,倒是自寻烦恼了。你道现在的嫖界还着得脚么?所以我劝你不要痴心。要晓得现在的上海非比从前,要想做个倌,都要有嫖界的资格,不是门外汉可以误打误撞得的。你吃了陆兰芬如此的亏,还不自家猛省,倒要去再汇几千银子,去寻第二个陆兰芬,岂不是一误再误么?”

这番议论,比前一席话更加切当微,尽抉发,说得方幼惲连连叹服,又问道:“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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