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除衣施杖（3/5）

叫官媒婆开了牢门，将大柱塞了进去，便拖拉着铁链走了。

这会子没什么打搅，焉容僵直着背，目光冷飕飕地盯着大柱看，眼里满是恨意：“你看我都这样了，你也要执意诬陷我？”

她的气息不稳，说句话都要喘息几分，大柱心虚地低下，说话的声音还不如受伤的焉容响亮。“那也没有办法，她从小养在我家照顾我，小时候我当她是姐，今后是我媳，我也不能叫她死了。”

焉容憋屈得想哭，责问他：“你就这样睁着眼说瞎话，眼睁睁看着我一个无辜的去死？”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额伤处，拔高自己的嗓音，“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死了，你能不能安生过下辈子？”

少年默不作声，只觉自己心被捏在掌中，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打五岁便进了我家当童养媳，我娘死得早，我爹又好酒时常打我，是她袒护着我替我挨棍子，我要是叫她死了我就是没有良心！”

“凶手到底是谁？”焉容冷声责问，手指颤抖着指他额，“若是你二一道的好事，你怎么不去死？你说你怎么不认罪？！”

“你别说了！”少年眼眶充血，通红似一发怒的牛，“你就当你活该吧，反正是个一条烂命也不值钱，死了并不可惜，你死了，我年年给你烧纸，把你的牌位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我求你了！”他转过身对着焉容狠狠磕，额骨磕得青石板咚咚作响。

焉容终于流下眼泪，她不能说停，哪怕再不忍心看他磕也不会伸手去阻止，因为，死的会是她自己！都贪生怕死，哪怕罪责在自己身上，只要看到能够找顶罪，私心总是向着自己的。可是她必须活得有担当，必须正直清明，这是父亲给她从小灌输的思想，所以若是她犯了死罪她一定招认，若要想要强加在她身上，门儿都没有！

这牢里，一哭，一跪，气氛压抑得叫窒息。焉容再也不愿听他不停地喊“求你！”，用手死死捂住耳朵将脸别过去。

外的月亮真是把钩子，将的喉管都要提起来了，稀薄的气儿被封在肺叶里，与外界硬生生断成两截。上了八月，渐要秋，蝉们没有几天活了，都卯足了劲嘶吼，断断续续，似狱中苦命受刑后的哀嚎。

又听“咣啷”一声，牢房门被粗地推了一把，陈牢并几个牢子们今天的酒已经喝完了，可还念着昨的，跑在外跟官媒婆纠缠：“都说呢，这个没什么福气，不然怎的又被扭回来了？”

官媒婆斜拉着眼看他：“不是说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