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6）

疾继续说道：“你是哪里的，瞅你这身穿戴不像是出道的啊！”

“不，大哥哥，我不是要饭的！”

“哦，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是做了错事被你的妈妈给打啦！是不是！”

“嗯，”我惭愧地低下去，一只手在地砖上不停地划着，残疾认真地说道：“小兄弟，快回家去吧，火车站这里得很，你这么小就往这里跑，会学坏的！”

“谢谢你的告诫，大哥哥！”

可是，我不敢回家，妈妈还在生我的气，她不肯给我开门，妈妈肯定是不要我啦。我站起身来，离开了讨小钱的残疾，我偷偷地溜进老票房那纷纷的大厅里，然后又蹑手蹑脚地翻上满是尘土的窗台上。从那碎的窗框里，我爬到了站台上，我在站台上四处闲逛，呜--，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汽笛声，接着，一列进站的火车以排山倒海之势从我的身后一闪而过，那强大的气险些将我掀翻在地。恐惧感使我转身逃回老票房，我没有地方可去，便坐在墙角处一块枕木上久久地发呆。我想妈妈，妈妈，我心里不停地叨念着妈妈：妈妈，妈妈，原谅我吧，我错啦！我再也不那见不得的丑事啦！妈妈，妈妈，原谅我吧，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妈妈，妈妈……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睡死过去！

“起来，”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我的胸前，我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身着制服的铁路工手里拎着大铁钳面色冷酷地站在我的身前，那硬梆梆的东西原来是他穿着工作鞋的大脚掌：“起来，滚出去，哪来的小流氓！”

“叔叔，”我站起身来辩解道：“我不是小流氓，叔叔，我不是小流氓！”

“去，去，去，”铁路工没好气地将我赶出老票房：“小兔崽子，这里可不是你睡懒觉的地方，这里是车间，知道吗，你好好看看，这里到处都是铁器，碰到你怎么办，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够啦？”

当我被铁路工无地赶出老票房时，发觉天色已经黑沉下来，我的肚子也咕咕咕地叫唤起来，可是，我的袋里没有一分钱，怎么办：难道也像那些流汉似的溜进餐厅或者饭店拣剩饭、吃剩菜？不，我做不来！

我强忍着饥饿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黑暗之中，我看到那个讨小钱的残疾挎着一个旧的军用背包正艰难地往一个公共厕所里面爬去，我急忙跑到他的身后。残疾没有发觉我，依然往臭气熏天的厕所里面爬，厕所的水泥地板上到处是脏屎和骚尿，而残疾则毫不在乎，两只戴着手套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