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9）

道透。游婵闭上眼沉沉睡去，她的眼角兀自挂着泪痕，唇角却露出希冀的笑意。

程宗扬心里低叹，像游婵这样失去依靠的子，就像在命运洪流中载浮载沉的蚂蚁，只希望他递出的树枝能让她栖息下来。

忽然房门打开，李师师像受了极大的惊吓，玉脸时红时白，咬了半天红唇才颤声说道：“有坏！”

程宗扬一按匕首，随即跟着李师师赶往药房，一边心里打鼓：整座翠微园现在戒备森严，哪有坏能闯进来？

李师师推开房门，指着桌上道：“就是她！”

看着那个形容狼狈、身子软绵绵地伏在桌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子，程宗扬先是一怔，然后露出古怪表，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怎么擒住她的？”

程宗扬和游婵谈的时候，李师师正在药房选捡药材，谁知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穿着道袍的子缓步内，态度和蔼地柔声说道：“请问，是师师姑娘吗？”

李师师讶然回过，“你是……”

那个美貌道姑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你叫我卓姨好了。”

李师师虽然觉得她很陌生，仍客气地说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妾身这几有些痛，想请师师姑娘诊治。”

“家习的是外伤，不擅内科。”

“世间医理都是一般，妾身诚心求医，师师姑娘不要拒千里之外。”

李师师只好放下药物，“请坐。”

卓云君坐在椅中，一边摊开玉手。

李师师纤指搭住她的脉门，仔细探查半晌，道：“也许是受了风寒，湿邪侵于表里，湿浊中阻，气机失调。”她眼波微转，思索道：“需针灸尺泽、委中、少商、耳尖诸。”

卓云君柔声道：“还请姑娘施针。”

李师师犹豫一下，打开随身带的木匣取出几枚银针，先用药物一一浸过，才小心刺位，慢慢捻着。

卓云君微笑道：“听说师师姑娘是光明观堂门下？”

李师师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内院的吗？我从来没见过你。”

卓云君轻笑道：“妾身一直在老爷内室，姑娘哪能见到我呢？”

李师师玉脸微沉：“你是谁？”

卓云君呵气如兰地柔声道：“妾身既然在内室，当然是给老爷侍寝的婢。”

李师师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我不认得你，请你出去。”